沒想到這類想法還會有續集,第一篇是”思考和語言的本質”。
我認為人只能從自己的方向理解萬物,只能理解本來就理解的事,沒有人能傳授知識給自己,唯一能做的是,透過對方的描述,用自己的方式分析,再擴充至已知的分類裡。這段話用極端的方式描述,是想強調”理解”的含意,做些平衡的修飾會使我的想法失真更多,字面上不代表我的全意。
知道和理解的含意不同,退一步來說,知道只是記下文字,沒有理解沒有意義。
數學、英文、中文都是語言,特性是愈習慣用得愈熟練,思考也能更快,視情況用不同的語言才能最佳地表達出來。另有圖像式的思考,圖像式思考比任何一種語言都快,或許和人類視覺特性發達(相較於電腦極弱來說)有關,雖然無法證明,這應該是普遍默認的特性吧。
談話的過程就像腦內有個knowledge base,將裡面的元素組合對應到interface text,對方接受到interface text後再想辦法對應到腦內的knowledge base,口說談話來往很快,能及時修正方才的誤解,讀書卻是不同的情況。XXC的知識的誤讀與發展提到誤讀造就創新發展,同樣的,孔子說:「溫故而知新,可以為師矣。」,這些是相似的概念,同樣一份文字,一份經作者千錘百鍊的結晶,在不同時空下解讀出多樣化的結果,如同小說要預留想像空間給讀者,冰山一角,學問亦是如此。
選擇性認知常造成誤讀,比方我認為思考就是無法傳遞,我看什麼文章都在找相關的概念,再放大片段來佐證我的想法(台灣媒體是這方面的高手)。但這些偏執放大的成果,有時卻形成創意。”沒有前提,沒有答案”則是反向運用,傳達知識者不先確認對方的情況,無法傳達出有用的知識。
思考無法傳遞,但可以經由自己的思考猜測別人的想法,個人經驗裡,猜對方想說什麼,不管是討論還是讀書都比嘗試理解對方所言快甚多。sltsao老師的”研究生的學習與訓練”提到想比讀重要,以及Blake的”懷疑與類比”提到:
「大概是已經對某個領域比較了解,而且相信那個就是世界運作的法則。所以到不同領域的時候,只是做一個mapping。」
”你始終得先了解一個道理,才有辦法和其他的道理相通。”
從我的”誤讀”來看,背後的道理和我說的一致,先有自己的系統,再將其他人的想法透過自己的系統吸收,觸類旁通則是進一步的推衍。
將談話的內容拆解成定理、描述、舉例三者來看,不管是一般性談話還是讀paper,都可看成這三者的構成,只是paper區分的更為明顯。這裡將定理的標準放鬆,泛指規則,一般性原則,能從中衍生出全貌。我們都偏好舉例說明,透過例子,自己建立規則比看懂定理快,先建起自己的規則,再和定理比對修正,比直接看定理並思考各種可能容易接受它。定理、描述、舉例用三種不同層面說明同一件事的含意,是讓接收者能從其一二推出自己的認知,再用剩下的做驗證,確定自己的認知和對方無誤。
就像學習文法(在數學來說是公設和推衍規則),文法是從大量例子(日常對話)歸納出的,外國人問我們這樣的中文通嗎?我們會用習慣來判斷,而不懂什麼是中文文法,這個”習慣”就是自己的認知系統(前文的knowledge base的子集合),剛好在中文環境的人都有極高相似度的認知,即使沒有公設也不成問題。我們的中文系統是從大量的語言例子裡無意識地分析形成的,從這來看,Neural network和Evolutionary computation就很有道理了,人類自己都是用大量的輸入訓練出思考系統,沒人知道裡面的規則,處理複雜的事,或許就要用類似的做法吧。
我只能說,我又做了次”看山是山,看山不是山,看山是山”的事,我總要經過個轉折再回頭,才能醒悟這些看似廢話的結論有多偉大,差別在於,思考的過程多擴充了些有的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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